板叫我们先撤,免得被条子堵到。说一次给我听。”
他像连珠炮一样一口气说完,虽是凑近耳朵说话,却是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音量,但每个人都会以为只有自己听得最清楚。
梁胜利开始混没多久,就知道多数的人都不用脑。
这行的道理不是用逻辑说的,是非对错更不重要,而是靠气势、地位阶级,或其他类似性质的东西“演”出来,演得好就会有人听。
拿着自动武器、精神紧绷至极的小混混,差不多就是行走的自爆地雷,只要哪个人不小心在这房间里误击一发,最后互相把对方扫死都不奇怪。
他们需要有个人有条不紊地下令,而且听起来要很有说服力。
果然被他拉近的小混混如梦初醒,复诵了一次刚才听的内容。梁胜利确定每个人的嘴巴都在动,拍拍小混混的颈背。“下楼小心点。动作要快。”扯下方咏心颈间的门卡扔给他。
小混混们七手八脚地背枪关保险,抖开折好的大型运动背袋。按计画他们一进电梯就收枪,直达地下三楼的停车场,然后搭厢型车离开。这条撤退路线上的所有监视系统将当机四十分钟,一如先前演练。
枪声毫无征兆地响起。
一发、一发、又一发,然后复归平静。
虽似来自远处,但所有人都转头看他。
“……胜利哥!”
梁胜利忍住闭目长叹的冲动,未泄露半点绝望,语速如常,面无表情。
“一样。接老大、下楼,动作快。这边我处理。”众人才迅速退出去。
梁胜利关上房门,松开枪柄,仅以食指勾住护弓,把枪递给了许茂风。
“老板?”白西装男子踌躇。青年点头。“我来。老板先撤。”
许茂风瞥了眼花容惨淡、出气多进气少的方咏心,一反前度,不情不愿地移动脚步,准备夹着尾巴离开。
“砰”的一声门摔开,身穿红紫相间的直条纹西装、顶着夸张的爆炸头,浑身挂满粗大金链的高瘦男子如旋风般卷入,黑墨镜、长鬓角,镶着金冲角的尖头鳄鱼皮鞋堪比卡通人物,是瞥一眼就会笑出猪叫声的那种。
“兄————弟!”卡通男热情勾住许茂风的肩,毫不费力地将他掉了个头,像要带他去下一个包厢选妃似的。
“你的甜蜜复仇演到哪儿啦?阿爸死翘翘了吗?”
鳄鱼皮鞋啪嚓啪嚓地踩着血,卡通男一转头仿佛看到了新大陆,才发现有人在
的备案都想好了:
接下来的场面十分混乱,也可能是肾上腺素爆发的结果:
“别吵我玩四P啊,你去处理先。等许茂风干完再来叫我,我暖机一下。”
他知道一个人去最稳妥,但毕竟没杀过人,况且再蠢都知道绝对不能失败。所有能增加成功率的都要叠上,反之则要尽力排除……癫狗大杀过人且非常擅长,战斗力极可怕,但他直觉由癫狗大领军不是好主意。
“胜仔,许总要给我三千万,万一你搞砸了,我就会损失三千万。”
大老板连建筑平面图、管线图、消防配置等都准备得一丝不苟,储存在小小的随身碟。梁胜利在销毁前反复研究,直到所有细节都记在脑袋里。这种事其他小混混是不干的,癫狗大那就更不用说。
梁胜利还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劝阻,癫狗大话锋一转,明明还在笑,大大的笑容却像鬼一样。那异样的浮夸不会让人想笑,只觉心寒。
那三声突如其来的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