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意识到是运笔之人内力所至,柔软的笔尖在硬木留下刮痕,难怪凹
脚铜托,托足是四头昂颈敛翅的水鸟,顶部的镂空圆环则铸成扭曲的水蛇,併着
还敢现身,见聂雨色颈间挂了枚天珠似的坠子,咬得嘴里喀喀作响,竟是妖刀刀
箸,摇晃着簇新的粉底皂靴冷冷砸嘴:「破你个西瓜!一把年纪了,没点儿规矩!没见正吃东西么,添什么乱?」
名旺财,你不记得啦?」
「你————!」
殷横野面色丕变,正欲一指戳死这无赖,身后忽生异样,那枚甩着热汤的肉
丸子击中空空如也的大门,顿无踪影,随即泛起一阵奇异波动,荡过五行八方,
偌大的院里天地错位,山泽通气、雷风相薄、水火不相射等俱失其常,凭空升起
了一座严密的术法大阵,玉盆里的火锅连同食物香气齐齐消失,居然全是幻术—
—聂雨色很想直接在成骧公珍藏的这件「凫喧鳞跃青玉笔洗」
里煮食,连火锅都不用,毕竟啄鳞犯了奇宫忌讳,按聂二侠的计较,连古人
也不能放过的。
可惜周遭拦阻太甚,只能悄悄将玉盆留于阵中,期待对子狗一阵瞎捣,顺手
将这件衰物打个稀烂。
他施展身法倒纵入堂,单掌按地,正欲御阵,岂料大阵次第逆转,彷彿遭人
解锁,堂外浓雾飞快散去,赫见殷横野并未打烂玉盆,而是将手掌按上,操纵阵
枢解阵。
聂雨色与他一正一逆,以相同的手法为之,功力高下立判,聂雨色全无抵挡
之能,阵法转眼即解。
「勤劳思命重,戏谑逐时空。」
殷横野的笑脸越见清晰,笑得他心底发寒:「奇宫术法纵高,你在我面前使
忒多回,我若还不能洞悉理路,岂非愧对‘地隐’之名?聂家小儿,骄兵必败啊!可惜这束脩,须得赔上你一条小命。」
阵法将破,聂雨色兀自不撤,殷横野心底一阵不祥,蓦然省觉:「不好,竖
子有诈!」
连忙撤掌。
轰然一响,半座厅堂炸得粉碎,聂雨色被震飞两丈余,落地时碾过无数破片
,扎得身臂渗血,不敢停留,拖着伤驱一跛一跛掠向后进,免得被对子狗追上,
除死无他。
他以「凫喧鳞跃青玉笔洗」
为阵枢,其实是诱敌计。
此宝价值连城,不容有失——寻常之人多半如是想。
对子狗自负聪明,一旦逆向思考,毁去阵枢,此阵非但不能由内解除,连从
外头都无法打开,少不得要关他个几天几夜,届时己方以逸待劳,有利无害。
「隐圣」
之名却非浪得,殷横野几次折在他手里,气愤难平,花心思钻研聂雨色的佈
阵手法,不能悉辨处,迳以无上修为碾压,居然透过阵枢的诱饵解开禁制。
万幸聂雨色惯留后手,早在铜托下埋设硝石药引,虽不能炸死殷横野,却把
「凫喧鳞跃青玉笔洗」
炸得粉碎;若非内外皆伤,聂雨色简直忍不住要大笑。
殷横野挥散硝雾,满目狼籍,连堂簷都塌毁大半,玉盆岂能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