奇谷,耿家小子也没携出这
未及开口,拎起裙幅赤足涉水,奋力将阿傻拉出水面,迭掌按压少年单薄的胸膛,
又疏于培固,在这样的月夜偶然走在清水渠畔,忽地一口气接不上来,失神瘫倒,
在自己和身后水渠里的少年之间。另一抹娇小的身影,则从无殭水阁的方向奔至,
一抹额汗,畏畏
缩缩道:「高……高柳蝉拳脚太狠,他……他在庙里给打懵了,又见……又见冒
替权舆之人惨死,惊怖交加,这才失手……失手铸成大错。先生,他若知晓高柳
蝉的紧要,断然是不敢杀的。这孩子心思单纯……不、不是,他根本没心思,像
张白纸似的。我料他近不了高柳蝉的身,才未事前叮嘱,这实……实怪不得他。」
老人点了点头,像与孙儿辈话家常,瞧不出半分烟火气。
「只有这样么?」
伊黄粱犹豫片刻,这才下定决心,坦白吐露。「不……不敢欺瞒先生,我为
加强刀尸与妖刀之联系,让他日常即以那柄新铸的幽凝刀为兵,绝不离身,收效
甚是显着,颇有人刀合一之感。料得沉沙谷外必有恶战,亦教他携此刀傍身,不
幸遗落在战场,失了刀柄中所藏刀魄……此亦我之过错,请先生责备。」
殷横野微微眯眼,澹然道:「那另一枚刀魄呢?现在何处?」
伊黄粱横捧单刀,不敢直视老人的目光,嚅嗫道:「在……在此刀之中。」
那刀是当日他脱出龙皇祭殿时,乘乱带将出来,虽是柄利器,远远称不上神兵。
以伊黄粱的修为,纵使伤势未复,也没有用实刀的习惯,殷横野料此刀必是交付
阿傻使用,只不知何故阿傻并未携行,伊黄粱听闻琴声赶至,顺手带了出来,不
禁含笑点头:
「老牛还舐犊,凡鸟亦将雏!你也是很上心了。这般听来,果然是你的错。」
「愿……愿领受先生责罚。」
「那好。」殷横野并起右手食、中二指,遥遥点去,怡然道:「沉沙谷此行
虽废了萧谏纸,但南宫损亦不幸罹难,折去高柳蝉更是难以估量的损失。两枚刀
魄暂寄汝手,不是教你拿来玩儿的,已在战场失去一枚,仅剩的一枚还任由黄口
小儿随意携行,你的荒唐怠惰,实令人难以忍受。我本该断你一臂,教你记住教
训,念在你尚有用处,可以他们其中之一替代。」
指尖所向,岂有旁人?无非阿傻雪贞而已。
伊黄粱如遭雷殛,见老人凤目微眯,显是起了杀心,终于明白此非虚言恫吓,
自己若不能明快决断,再拖延下去,怕就不是相权取一,而是一个也留不住了…
…虽说如此,又有哪个能够轻易舍去?张嘴欲言,竟吐不出半个字。
殷横野肩臂未动,蓦地弹出一缕指风,撞他肘后天井穴,啷的一声单刀脱鞘,
伊黄粱几乎拿捏不住;余势所及,大夫的胖大身躯转了半圈,刀尖所指,正是浑
身湿透的两人,阿傻惨白的头面半偎在雪贞高高耸起的沃乳间,剧烈呛咳的脸孔
除了生理的不适,却无太多波澜,对比满面错愕的艳丽少妇,反而更像人偶。
岳宸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