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近处才见其黑;比鸡笼还大的惊人量体,在微凉的夜飔中动也不动,仅有其下垂着的流苏穗子不住轻轻翻卷,即使是这样,也能瞧出布穗的陈旧缺损,彷佛诉说着大宅繁华落尽的哀凉。
墙高而绵延不绝,大概是这座宅院予人最初,也是最深刻的印象。
相较于浮鼎山庄的名声,门面其实是简朴的,恐怕与先代庄主秋拭水的性格有关。
阜阳秋氏并非武林世家,而是东海有数的豪商。
到了秋拭水这代,以观斗记述成名,留下名垂青史的巨着《秋水名鉴》,乃至召集六合名剑丶弭平妖刀之祸,为江湖人所景仰,这才赢得了“万刃君临”的美名。
秋拭水身家巨万,却不好声色之娱,热衷搜集宝刀名剑,极尽考据钻研,犹如治学;凡是登门赐教者,莫不热情款待,因此交游遍及天下,上至帝王公侯,下到贩夫走卒,都有这位秋庄主的知交好友。
而庄门上的额匾所题,乃取“汪涵海量,可以浮鼎”首末四字,也寓有百川入海丶不厌涓滴之意,秋拭水以此为园邸命名,可见心气。
但既涉江湖,无武功而坐拥家财神兵无数,不啻持黄金招摇过市的孩童,名声毕竟不能化作实刀实剑,来抵御现实里无处不在的恶意。
“莫非是招人觊觎,山庄才破落如斯?”少年瞧着明显乏人照料的破落宅门,心中暗忖。
“都说‘富不过三代’,楼起楼塌寻常事,岂独江湖不然?”像是听见了他的心语,也可能是少年脚下一霎间的迟疑漏了馅,老人淡道:“‘万刃君临’秋拭水虽是集结六合名剑丶力促正道抗击妖刀的英雄,可惜不会教儿子。
后人不肖,也就是这样了。
”
少年在庄外约莫十丈远的树丛止步,小心放下老人,匿于荫深处张望着。
,颇具威仪,虽为变装剃短了胡须鬓角,可想见原本五绺长须飘飘丶仙风道骨之姿,模样顶多四十出头,既非老者,更加不是寻常的市井凡夫。
少年逃命间不经意的一跌,将师徒俩带到庄门前,不仅师傅始料未及,连敌方也有些懵。
那衣白如雪的宫装女子还钗于髻,见少年搀着师父的那条膀子,袖底兀自答答答滴着血,但她不过是在梅玉璁的手背上抓破点油皮,断不致如此,微蹙柳眉,回头冷哼道:“盟主再三交待,梅玉璁死便死耳,唯独‘麟童’不可有损。
出手忒不知轻重,你是哪个字听不懂?”
轰的一声铁桨拄地,远近似都震了震。
一条巨灵铁塔般的魁梧人影拖桨而出,红衣如血,分明是肌束虬鼓的身形,却明显看的出腰肢凹陷的曲线。
来人行出树荫,赫见围腹束带,裙铠铁靴,腰下披挂半副甲胄;上半身一领寻常武将穿在甲外的半披式罩袍,裸出右侧肩臂,肌肤油亮如铜,两只圆瓜大小的豪乳以布条一圈一圈缠裹起来,居然也是个女人。
那白衣女子生的娇小玲珑,胸乳却颇饱满,但两人的身量就搁在那儿,赤衣女任一边的奶子,都比她那千娇百媚的小脑袋瓜大上半匝,每踏一步,巨硕乳瓜便往上抛甩,直欲挣脱布条缠裹,弹撞而出,瞧的人面红耳赤,猎喜惊怖交缠齐至,莫可名状。
“我没伤他。
”赤衣女面色阴沉,似忍着满怀怒气。
“我根本打不着他。
是他自己弄伤了自己。
”
白衣女噗哧一声,知这贱婢脑袋不甚灵光,问急了什幺傻话都说的出,徒为猎物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