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明显了不是?”鬼面青年一摊手,耸肩道:
“因为那人一直都跟着你,毋须担心异铁被藏起或熔炼。他知道他的义父舅舅并没有熔掉这块兔儿腿的能耐,也知这是你和西宫川人串好的引蛇出洞之计,只可惜他没想到,若东西峰皆无人追来,是他熔下一小块异铁的事就会曝光,毕竟他舅舅的心计可不一般。”
梅玉璁感觉身后的少年微微一震,及时反握住他扶持自己的手,投以宁和而坚定的一瞥,轻轻摇头。“我知道但不责怪”的意思虽未能好好言说,一霎间的眼神交会不下于万语千言,胜似出口。
鬼面青年未能离间甥舅二人,也不着恼,悠然道:“老实说,你更该担心自己的性命,梅少崑只要肯乖乖熔铁,为我铸刀,事成之后我自会放他离开。他若肯为我七玄盟效命,你也知我是最爱才的了,岂有不欢迎的道理?
“可放了你,于我却只有麻烦而已。我不信什么立誓赌咒,要你不泄漏,那就是割舌缝嘴断手,还不如一刀杀了省事。
“我可看在梅少崑乖乖听话的份上,饶你一命,将你关到大事底定后再放出,但我这人极讨厌麻烦,让我干忒麻烦的事,你得给我足够的诱因,证明你有这个价值。”眼洞中黑白分明的瞳眸滴溜溜一转,“啪!”打了个响指,故作恍然:
“巧了,眼前有件事,说不定是你能做的,梅掌门要不试试争取下活路?”朝庄内摆了个“请”的手势。
敌众我寡,受制于人,梅玉璁师徒别无选择,只得拾级越槛,依言进入。那髹金罗汉般的南冥恶佛侧身让道,就近端详,才发现他光滑到浑无毛孔的头手,似是罩了层金质外壳,但又不像面具手套;身
梅玉璁不由得打了个寒噤,没敢再想。
这就跟神灵转世是差不多的意思,此子
连人都能凝住,凝血不出,自然是小事一桩。
少年面红过耳,扯得白绫唰唰弹动,始终挣脱不开,慌道:
“启禀盟主,这是真货,与先前那个冒牌儿的不同,脐里真有块寒玉。”
“这厮心里肯定想:‘那不是跟关我一辈子差不多?’”众人尽皆大笑。
上的檀香味浓到熏人的地步,以致梅玉璁经过他身边许久,才闻到一丝血腥气。
一说梅少崑之所以能免于夭折,正是受水元之精的物灵庇佑,肚脐内因此生了块同质玉石,称为玉冰脐。
“好结实啊!我来替盟主验一验,你小子是不是正牌的‘麟童’梅少崑。”正是那白衣裸足的玉面蟏祖。
“姑丶姑娘!男女……男女授受不亲,姑娘自重……那边丶那边不行!姑娘你别……”紧张得声音都尖了。
梅玉璁敏锐地抓到蹊跷,蹙眉道:“盟主说‘停止屋内机关’,莫非此前已派人进去过,试出了什么异状?”
“……西宫吾兄!”梅玉璁奔前几步,失态地跪倒在地,伸臂欲抚,颤抖的指尖却始终悬在尸身的胸膛之上,怎么都落不下手。
“……术法。”梅玉璁摇了摇头,面色凝重。“我所知者,是机簧丶齿轮一类的构件机关,非是术法阵图。此屋之秘我破不了。”
莫非这名头戴鬼面的耿姓少年,也因缘际会练成此等神通,才使玉面蟏祖丶南冥恶佛之流的大魔头俯首卖命,以免落得如西宫川人这般收场?
少年微怔间,咻咻几声细响,白绫由四面八方射至,缠住他的手腕脚踝,蛛网般将少年拉起来,离地缚于半空。一人由身后抱他腰杆,粉面贴背香风袭人,咯咯娇笑道:
梅少崑生来脐中便有块